若有人能真正地、持續地在認識你這個人,不急著以一句話堵死所有討論,對你的所作所為出現任意的評斷,事事得分個對錯、好壞、輸贏,該有多好。能與這樣的人說說話,讓人覺得眼前活著的險阻雖多,但還有一點點微薄力量能繼續。
甚至,與其說得多,不如聽得多。那些不說出來的,沒能有勇氣說的,永遠埋藏心底的,只能寫在沙灘上的,往往才是最真實的。
搬到新家後,到屋頂看夕陽的次數多了,冬日傍晚的風拍打著衣袖,衣袖又拍打著臉頰,舉起相機的雙手幾分鐘就冷了。暗自囑咐自己,夕陽不適多看,屢屢看了感傷異常;這種餘暉時刻,就像不適合多說的話。已經致力在保存一時一刻的自己,總是要學著接受,物必有盡,歲必有終。
今後要看,不如就看上升的維納斯,與漸明的燈火,或進擊的巨人,朋友理解的眼神,斑駁的球鞋,籬牆邊的身影,夜晚的豆花,清晨的衣夾。要看就看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