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 5月 2014

南部與拍攝後記憶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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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南返途中的照片洗出來,一晚於書桌前重看一次,乍時有股陌生感衝出來,「這到底是哪裡?」

當然,我自己是很清楚拍攝畫面的地理位置,也清楚記得,當時是從哪裡走過去、怎麼過去、和誰過去;甚至,能記起當時站在這個目標物前後時,周圍的細節。

例如,那一刻耳朵裡曾經響起了 coldplay 的某段旋律,或心頭浮現一首保羅策蘭的詩;或其實半個自己是心不在焉的,拍照時實則在憂慮比地球暖化還遙遠的煩惱、掉漆的指甲,抑或忙著弭薄任何處於家人身旁經常出現的複雜情緒。

連空氣裡的粉塵、與香灰爐旁的氤氳,各有怎樣的溫度,讓手臂上變得黏膩,似乎都能再次還原。甚至,能明確記得每一次抬起相機時,自己靠攏觀景窗的角度與手勢。

就好比身體的習慣動作往往都是從下意識繞進來,不知不覺地累疊,成了後來面對世界與群眾時,我們慣有的防備姿態 / 回應姿態。某程度也就變成了一行自我簽名。

儘管記得清楚,卻對沖洗出來的照片「感到陌生」,這應不是認知統合出問題。我想會不會有兩個原因:當底片沖洗出來時,原本拍照現場存在的一切流動全都被捕捉住了、固定了,某個程度也就是意義確立了、變得僵平,才使陌生感像隱礁浮起。

因而我逐漸不再能確定,攝影記錄下來的東西 = 自己的記憶 / 認識。它們其實存在著差別的;原本我在畫面中沒注意到的,因為被捕捉而才被我注意。

第二個原因,則單純些,即拍攝的那個我不同於觀看的我,所以那些拍攝下來的事物,勢必比觀看的我更老舊、更快與季節中服膺自然循環的事物一樣受時間風化侵蝕,因而終將離觀看的我逐漸遙遠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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